风尘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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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的爱情 3

“荷兰人啊,你知道吗,船长永远离开了海洋。”
玛丽是这样 永远停泊在空港上,她硕大的船身几乎占据了整个港湾,可是她已经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船了。
同样的,一艘不再扬帆起航的船也不再有一个或好或坏的船长。
这艘可怜的船,这个可怜的女孩,永远的在时间里失去拥抱远洋的力量,她还不明白,她的伟大的船长已经死去,她伟大的过往已经消逝,她的传奇甚至不会被带到下一个世纪。
她那样倔强地等待,等待一个不可能的人归来。
亦如她的船长。
而荷兰人,他已经过了退役的年龄,却还带着一船的灵魂在漂泊,在流浪。
他在寻找,在寻找那只天边的麻雀。或者说寻找自己的天命。
他坚定不移地认为老杰克就应该属于大海,生在大海咸涩的海浪里,死也会留在海水里,沉入海底,或者让海鱼分割他的肉体。
多久了。寻找了多久了。
小铁匠已经老得像当年的barbossa,gibbs死在了龟岛,矮子失去了双腿,被他的伙伴扔进了大海,贝克特已经被他的祖国遗忘,坟头荒草丛生,没有了鲜花,barbossa的女儿已经成为新一任海盗王,而她父亲的尸首已经腐烂在波塞冬的坟塚。。。
无论生与死,悲哀都有条不紊地吞噬着大海上的每一个灵魂。它优雅又可怖。它只对那只麻雀暴风骤雨,狂躁而残酷。
但不论如何,海的子孙后代始终在海上。
“荷兰人,船长离开大海后再没来看我。听说他结婚了。”
死人是不会结婚的,荷兰人很想摸着她的桅杆告诉她。
死人也不会有爱情。
荷兰人又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一天,那么多天不断的回忆让老朽的船只颓败无力,连朗姆酒都救不了他的灵魂。
人类总是说,接近死亡的灵魂擅长回忆,不知道这句话对船是否适用。
是了。
杰克被扔下水后,荷兰人就找到了正在猎杀海盗的玛丽。女孩的脸上染着鲜血,一阵阵散发着迷人的血腥味。她疯了一样向自己冲来。却因为铁匠的一句“想知道麻雀去了哪里吗?”蓦然停下,“他死了。”她和她的船长如出一辙的神情,在波涛里搁浅。
她没有哭,他也没有。
那个奇怪的海军只是瞪大了他的眼睛,他破碎的脸在风里,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撕破,像那一年贝克特撕碎的文件那样,随风而逝。
salazar爱老杰克。
是令人钦佩也令人发指的溺爱。他可以杀尽天下所有的海盗,唯独冒着叛国的风险保护着杰克老麻雀。哪怕他无数次的背叛,哪怕他游戏一样把他燃尽在魔鬼的口中,哪怕是他亲手把自己变成怪物。
他盲目的追求着麻雀。就像被海雾迷了眼的水手。
可是海雾并不存在,麻雀,或许也根本不存在。
时间久了就这点不好,哪怕是说了一万遍的往事,在第一万零一遍时你也会怀疑它的真实性。
经过那么多年的打磨,时间的添油加醋,那些往事,是真也是假。
但荷兰人清晰地记得那个不再英俊的西班牙人,用他带着西班牙口音的英文告诉大海上每一个可能的生灵:
“我会找到他。”
他说。
那个男人忘记了自己的使命,放弃了一切,只为在这世间再见那个人一次。
可是他是诅咒里的怨灵,这世界不能容他。他却不知道。
他的海早已不是人间的海。他的海早已不是麻雀飞翔的海。从那只麻雀背叛他的那一刻起。他就已经被剥夺了作为人的权利。salazar,海上屠夫,他的爱恨,对人而言都已经没有意义。
可他与她无知的天真的船一样,什么也不知道。
他们拼命地找啊找,找到的只有永夜里凄冷的海水,漫无边际。
于是那么多年漂泊之后,salazar,终于踏上了陆地,哪怕死一死也要找到那个拿着朗姆酒烂醉如泥的娘娘腔,他深爱的宠溺的杰克老麻雀。他只想看一眼那个老东西。
他如此希望老杰克还活着。
即使污秽已经让他面目全非。
然后他把玛丽停泊在这里,就再也没回来。
故事到这里,是不是就应该结束。
荷兰人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疲惫,那不是船应该感受到的疲惫,他知道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已经死去,另外的部分苟延残喘,也已不具备任何意义。
所有人都有了他们应该有的结局。
他想明白了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明白了。
荷兰人爱杰克,那只麻雀,那只没有自由就会死去的麻雀。
而如果记得他的只剩下荷兰人,这样的记忆也已经不值一提。
荷兰人知道,是时候了。是时候让这段故事永远成为一个谜。
那一天,海港边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废弃的港口。
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,用空空的眼眶望向无尽的大海,他一手里拿着朗姆的空瓶,喂到干涸的唇边却得不到一滴水的滋润。
“我。。。要去最美的天边,赴一个约会。”
他说。
他看向的地方,那里有两艘巨大的船在近海燃成了夏末的最后一声叹息,直到秋日降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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